【英耽】Captive Prince片段自譯

英耽Captive Prince by C. S. Pacat

架空歷史背景,權力鬥爭宮廷故事,強攻強受(不是互攻)

一口氣酣暢淋漓讀下來覺得很久沒讀到過這麼好看的耽美了。不過國內是不太多人知道?還是我搜索關鍵字用錯了?

因為無聊就各挑了三本書裡的一些片段(隨機,應該基本沒有劇透,但不想被劇透的還是不要讀後面了)自己做了翻譯。如果有人感興趣歡迎入手原作來讀(←其實想賣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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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女奴黎蓋奧斯被他們一劍刎頸,殞命當場。她是宮廷奴隸,不通武藝,又是如此低眉順目,

即便是他下令她引頸就戮,她也會乖乖照做的。但她未來得及從命或違抗,就無聲地癱倒,無血色的肢體橫陳在白色的大理石上,她身下的血泊在大理石地上漸漸淌開。

“抓住他!”闖入者中一個枯黃頭髮的兵士喊道。戴曼本可能因為震驚而束手就擒的,若非在那一刻,兩個兵士對黎蓋奧斯下了殺手的話。

第一輪交鋒過後,三個士兵倒下,而戴曼奪得了一把劍。

與他對峙的人變得躊躇不前。

“誰派你們來的?”戴曼問。

枯黃頭髮的士兵答道:“是王上。”

“父王?”他驚得幾乎放下了劍。

“卡斯托爾。你父親死了。把他抓起來。”

氣力過人、天賦出眾,加之以晝夜苦練,戰鬥對戴曼而言如同本能。但派他們來的那個人對他知根知底,為捉拿他更不吝惜區區幾個兵士。戴曼抵抗再三,仍然寡不敵眾,雙手被反剪身後,劍刃抵上咽喉。

那一刻,他天真地以為自己會被殺。但他僅僅是被毒打一頓,綁縛起來——當時他力圖掙脫,還赤手空拳又大鬧了一番——然後繼續毒打。

“把他拖出去。”枯黃頭髮的士兵下令道,一隻手背擦拭著自己淌血的額角。

他被扔進了牢裡。因為素性坦蕩,他對眼下的事毫無頭緒。

“帶我去見我兄長。”他命令他們,但那些兵士只報以嘲笑,有人給了他一記窩心腳。

“就是你兄長下的令。”另一個嗤笑道。

“胡說。卡斯托爾不是叛徒。”

但當牢房的門重重關起時,疑慮終於開始抬頭。

他太天真了,一個小小的聲音開始對他喃喃低語,他沒想過,他沒料到;或者是他有意如此,因為聽信流言蜚語,對一位給老父送終的兒子而言,終歸有失體統。

天亮時他們來牢裡提他。戴曼已想通了來龍去脈,便任他們粗暴地將他雙手捆在身後,只因為他希望以尊嚴和勇氣,昂首挺胸地去面對他的敵人。此時一隻手在他身後猛搡了他一把。

當戴曼意識到自己正被押往何處,他再度狂暴地掙扎起來。

--第一部第一章

戴曼本以為自己會同一眾奴隸伺候在旁,沒想到卻坐到了羅倫身邊,儘管兩人間還疏隔著約九寸。對面安瑟爾坐在他主人的腿上,但他和羅倫就免了這一層親暱。

羅倫正襟危坐著。他的衣裝和往常一樣肅穆,但其精緻符合他的身份。唯一的佩飾只有一條精雕細琢的金色頭箍壓在眉上,幾乎隱在垂下的金髮里。就座時,他解下戴曼的鎖鏈,將它拋給了身後的一名侍從,那人只稍稍一晃就接穩了。

賓客延筵席兩旁就座。羅倫的另一邊坐著托爾維德,顯然是羅倫的安排。戴曼的另一邊坐著尼蓋伊斯。可能也是羅倫的小動作。尼蓋伊斯沒同奧丹元老坐在一起,奧丹坐在攝政王旁邊;尼蓋伊斯身邊好像沒有主人管著。

以帕特拉使團對禮儀的重視,讓尼蓋伊斯坐上主桌可是大失國體的。但尼蓋伊斯衣裝體面,臉上也沒有妝容。只有他左耳上的一枚長耳環還可窺見他家奴的身份;兩顆藍寶石瑯瑯輕搖,幾乎觸到他肩頭,和他過於稚嫩的臉極不相稱。但除此之外,他完全能夠裝成個貴族子弟。帕特拉的賓客中,沒人會想到一個孌童能和王族食同席。托爾維德會和戴曼一樣,誤以為尼蓋伊斯是什麼人的兒子或侄子。儘管他戴著耳環。

尼蓋伊斯也規規矩矩坐著。近看時他的美麗,還有他的年少,幾乎令人心驚。當他開口,他的聲音清潤無瑕,澄澈如以刀刃輕擊水晶,沒有留下裂紋。

“我不想坐你邊上,”尼蓋伊斯說,“滾開。”

戴曼下意識地環顧四周,但所幸帕特拉的使團沒人聽見。第一道菜已上了桌,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上面。尼蓋伊斯拿起了一把鍍金的三股叉子,卻在嘗食物前又停下來要說什麼。競技場中他對戴曼流露的恐懼仿佛還盤桓不去。他緊緊攥著叉子,指關節泛白。

“沒事的,”戴曼盡可能溫和地對少年說,“我不會傷害你的。”

尼蓋伊斯瞪著他。他的藍眼睛浸染著某種介乎娼妓的神采和小鹿的目光之間的東西。觥籌交錯的歡聲笑語在他們周圍形成了一堵聲色的墻,宮臣們自顧自說笑,無暇顧及他們。

“很好。”尼蓋伊斯說著,惡狠狠地將藏在桌子底下的叉子朝戴曼的大腿刺了下去。

即使隔著一層衣物,戴曼還是疼得渾身一震,下意識地抓住了叉子,三滴血珠立刻冒了出來。

“容我抽身片刻。”羅倫流暢地說著,從托爾維德那邊轉過身面對著尼蓋伊斯。

“我把你的侍臣嚇壞了。”尼蓋伊斯洋洋得意地說。

羅倫的神色沒有半分不快:“沒錯。”

“不管你在打什麼算盤,不可能成的。”

“可我覺得可以。用你的耳環打賭吧。”

“我賭贏了,你就戴它。”尼蓋伊斯說。

羅倫立刻將酒杯朝尼蓋伊斯微微一傾,示意一言為定。戴曼盡可能去擺脫那種他們倆仿佛樂在其中的詭異錯覺。

尼蓋伊斯招來一名侍從,要求換一把叉子。

--第一部第八章

“你告訴我。”

在漫長的、安心得驚人的靜默之後他開口說道。戴曼看向他。

“卡斯托爾究竟為何將你送到維雷?我知道絕不是情人翻臉那麼簡單。”羅倫說。

爐火帶來的溫暖安適竟被徹骨寒意所取代。戴曼知道他必須說謊。和羅倫提起此事無異於自尋絕路。對此他心知肚明。他只是不明白回憶為何如此之近。他將到嘴邊的話又壓了下去。

如同他自那晚以後,一直壓下的一切。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為什麼。

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招致他如此的恨意。我們為什麼不能如兄弟一般——

為我們的父王——

“你猜對了一半,”他自己的聲音仿佛隔得很遠,“我愛上了……一個女人。”

“約卡斯特。”

戴曼沉默了。答案在咽喉里刺痛著。

“別是說對了吧?你愛上了國王的情婦?”

“那時候他還不是王。她也不是他的情婦。至少沒人知道她是。”戴曼答道。他的過去傾閘而出,再也無法壓抑。“她聰慧過人,出身高貴,又貌美如花。她滿足了我對情人的全部期望。但她是王權的幕僚。她想要權力。她必然是覺得自己要座上王座,只能藉助卡斯托爾。”

“高貴的蠻子啊,看不出你的偏好是這種。”

“偏好?”

“漂亮的臉蛋,縝密的心計,和一副鐵石心腸。”

“不。她不是——我不知道她……我那時不知道她的真面目。”

“是麼?”羅倫問道。

“或許我……知道,她是依理智而非感情行動的。我知道她有野心,而且,沒錯,有時是冷酷的。

必須承認我……受此吸引。但我從沒想到她會將我出賣給卡斯托爾。知道時已經太遲了。”

“奧古斯特跟你很像,”羅倫說,“他沒有作偽的天賦,這意味著他也看不透別人的偽裝。”

“那你呢?”戴曼艱難地深吸一口氣,問道。

“我在這方面可謂天賦異稟。”

“不,我是說——”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戴曼這麼問有一半是想將話題轉移到羅倫身上,以便制止自己的話題繼續。一晚上又是耳環又是妓院的之後,他心想,為什麼不問問他?羅倫沒有抵觸的樣子。他身軀的線條柔和而安適。總是緊抿的、克制的唇瓣,此時卻是溫柔的,除了小小的好奇,不再吐出更多的威脅。他毫不畏縮地直視戴曼的目光,但他沒有回答。

“害羞了?”戴曼問。

“你要聽,就得先問。”羅倫說。

“軍中有一半人認為你是個處子。”

“這算問題么?”

“算。”

“我都二十歲了。”羅倫說,“何況追求者幾乎從我記事起就沒斷過。”

“這算答案么?”

“我不是處子。”

“我想知道,”戴曼小心翼翼地問,“你是否只愛女人。”

“不,我——”羅倫驚道,隨即意識到這小小的驚訝直接洩露了重大的秘密,於是他嘟囔著轉開了眼睛。當他重新回過頭望著戴曼,唇邊卻帶著狡黠的微笑。他清楚地說:“不。”

“我是否冒犯你了?我不是——”

“不。這結論合理,無害,而且直接。你會想到也是自然。”

“你們全國上下每個人都那麼多花花腸子,又不是我的錯。”戴曼皺著眉辯解道。

“我來告訴你為什麼約卡斯特選擇了卡斯托爾。”羅倫說。

戴曼凝視著爐火。一根燃了一半的木柴,火舌舔上它的邊緣和底下的余燼。

“他是個王子,”戴曼說,“他是個王子而我只是——”

不能說下去了。他的肩背繃得生疼。過去的回憶漸漸清晰,而他不敢直面它。他撒謊了,這意味著面對他切實的無知。他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以致招來背叛,還是兩次,一次來自戀人,一次來自兄弟。

“不是因為這個。即便你有王族血統,即便你和卡斯托爾同屬一脈,她還是會選擇他。你不懂她那種人的心思,但我懂。如果我是約卡斯特,是王權的幕僚,我也會選擇他,而不是你。”

“那你一定樂意讓我見識個中原因。”戴曼接道,雙手緊握成拳,他能聽見自己聲音裡的苦澀。

--第二部第六章

門外,雷溫奈爾山雨欲來。

整座堡壘都不敢懈怠,從武器庫到糧倉。羅倫從那張面目全非的桌子前轉過身,下令道:“全軍整裝。敵在峽溪。”戴曼想攔,卻被他將手一把拍開。戰爭就這樣應聲開幕。

戴曼想跟上,但被攔下了。羅倫用了一小時做部署,而戴曼甚至無法走近他。在這之後,羅倫回了他的臥房,大門緊閉。

一個僕人要進去時,戴曼上前攔住了他。“不,”他斷然道,“誰也不許進。”

他在門外設了兩個衛兵,下了同樣的禁令,并將那附近的人都清了出去——像在塔樓時那樣。確保羅倫得以好好獨處之後,戴曼便去徹查了峽溪的所有情報。結果使得他心情跌到了谷底。

坐落在楓檀與北方的商路之間,峽溪作為兩路夾擊的地點簡直渾然天成。

戴曼心煩意亂地將地圖推開。那是兩小時前的事了。

而現在,他與埃梅里克同在這狹小的、牢獄般的石室中。他抬眼看著將他喊過來的約德。

“你是他的情人。”約德說。

“之前是。”他不該騙約德,“我們……那是第一次。昨夜。”

“所以你告訴他了?”

--第二部第二十一章

他的眼神從桌臺轉移到華服的人影身上,他一邊肩膀倚著軍帳的立柱,正凝視著戴曼。

羅倫說:“你好啊,情郎。”

這會是好一場酷刑。戴曼強迫自己接受它,直到他的表面復歸平靜,然後踱進了軍帳,在華貴的帷幕里鐵衣凜凜,綾羅錦繡踏在沾滿泥塵的腳下。

他將攝政王的軍旗扔在桌上,血與污泥沾染的綢布發出悶響。然後他轉向了羅倫。不知羅倫眼中

的他究竟是什麼模樣。他知道自己變了。

“峽溪攻下來了。”

“如我所料。”

戴曼努力平復氣息。“你自己的人將你視作懦夫。尼凱安德羅認為你在撒謊,把我們騙到峽溪去送死。”

“你也這麼認為嗎?”羅倫反問。

“不,”戴曼否認道,“尼凱安德羅不了解你。”

“但你了解。”

戴曼察看著羅倫站立的重心,以及他如何小心支撐著自己。羅倫的左手仍閒閒地搭在支柱上。

他打定了主意,大步上前,握住了羅倫的右肩。

一瞬的寂然。戴曼手上加大了力度,拇指狠狠掐下去。再狠些。他眼看著羅倫的臉色發青。終於,羅倫喝道:“住手。”

他鬆了手。羅倫往後掙退幾步,一手按著肩膀,那裡的藍衣滲出了深色。是血,從層層衣物底下某個新近包扎的傷口汨汨涌出,而羅倫望著他,瞪大了一雙眼。

“你不會背棄誓言,”戴曼在洶湧窒息的情感中試圖獲得一絲喘息,“即使對我。”

羅倫沒有回答。他一隻手還扶著肩膀,粘膩的血已浸滿了指尖。

“即使對你?”羅倫重複道。

--第三部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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