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觀色彩濃烈的自言自語

都說八九十年代漫畫多悲劇,自己又是個心理承受力極弱的糖黨,補的本來就不多。

近幾年對待故事越來越鈍感,不再那麼容易投入感情,才敢開始慢慢補這些名作。年初補的《日出處天子》和CLAMP都還算接受良好,心想也沒有傳說的那麼悲傷啊。

年底栽在香蕉魚這裡了。哭到頭疼。這兩天在外面還是忽然就想哭,就只能躲進公用洗手間裡。

可能也是因為完全沒看劇透沒有心理防備吧。我一直隱隱以為結局英二會為了救亞修犧牲自己,從而教會他如何滿懷希望去生活。(←來自一個猜劇透永遠猜反的人

自虐式地通宵補完了漫畫。

最大的感受就是孤獨。可能自己現在也變得偏執又悲觀,完全無法從結局中找到任何一點安慰。只是越想越絕望。連帶自己一直積壓在心裡的孤獨感全部被這故事引爆了的程度。

日式作品所表達的那種對個人苦難的關懷一般是有距離感的,可能也和佛教文化有關係吧,總是滲透著些眾生皆苦和宿命論的意味。這就意味著讀者容易被釘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去感受故事。為主人公的苦難所觸動的同時,也必然意識到苦難本質都是孤獨的,是誰也沒有辦法與誰分擔的。

面對苦難束手無策的孤獨被這個故事放大了。不知道為什麼我不能夠說服自己去相信,亞修在英二那裡得到了完全的安慰和拯救。世界上沒有兩個人完全為彼此而存在,而日本作品中往往避無可避的“回歸社會並服從集體/脫離社會並走向毀滅”的二元主題也註定英二不可能拯救亞修,因為就像師匠說的,亞修對英二的依賴建立在將英二剝離他原來社會的基礎上,他在乎英二,所以他不可能這麼做。

英二是亞修苦難的人生裡幾乎唯一的救贖,但他教亞修學會的,恰恰是為了愛,自主去放棄這種救贖。亞修當然也不可能回歸社會並成為集體中一個規規矩矩的零件,所以一開始就不存在完美的選擇。這矛盾是無解的。

讀完漫畫唯一的感想就是,好孤獨啊。孤獨地受苦,孤獨地生存,以為可以擺脫孤獨獲得幸福,但最終發現不可能,從而坦然地在孤獨中迎來生命終結。誘導自殺的虛構魚類Banana fish,恰恰就如同亞修的人生寫照,遇見英二以前他的生命,假設不是亞修而是個脆弱些的人,可能已經沒有活的價值。從開始那強烈的求生慾望,到結尾圖書館裡的平靜,讀者看到的亞修的經歷本身就是世界對這個孩子的一場漫長的誘導自殺。

可能是鈍感所致,總覺得這個故事大情節還算經典,懸念也沒有很驚人,所以它在我這裡就被濃縮成了一個關於絕望的生之希望的故事,主人公一直想活,世界越想要殺死他,他越要活,但最終他活不下去了。我也還並未理解英二說“人的命運可以改變”何以有那麼大的象征意義。到底改變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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